雨が涙と1つになった
雨水與淚水合為一體
伯父,請問山本在嗎?
啐!那棒球笨蛋居然敢放十代目鴿子!
獄寺,不要這樣……
哈哈哈,難得今天我們家的阿武居然會賴床啊──
我那個笨兒子大概是身體不舒服吧。
什……什麼?伯父,山本他沒事……
十代目,放心啦那傢伙死不了的!
哈哈,我看你們還是先去上課好了,順便幫我們家阿武請個病假。
十代目走吧!
等等,獄寺不要拉我,唉,伯父那我們先走了。
喔喔──這個便當順便拿去吃吧,慢走啊!
這怎麼好意思……獄寺我知道了,別拉、我快跌倒啦!
是的,十代目!
樓下喧鬧的聲音毫不遮掩的從榻榻米下面透出。
山本在被窩裡把自己縮的像一隻煮熟的蝦子,他睜著毫無睡意的眼睛,什麼也不想的盯著椅子,其實只是因為剛好在視線前方罷了。
外頭天氣好的很,他很容易的分辨出來找他的人是哪兩個人。
因為獄寺的聲音大到離他家五十公尺遠都聽的到,澤田的聲音則是靦腆的直到進店裡後才勉強聽的到。不過其實根本沒必要去聽,用肩胛骨想都知道獄寺會來他家絕對是因為澤田要來,所以他只好跟著來。
「因為……,所以……只好……」這個三人關係最佳造句模式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形成的呢?山本翻了個身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縱使聽到朋友們遲疑離去的腳步聲(正確來說只有其中一個遲疑)他仍然毫無起身上學的意思,今天天氣太好了。
「阿武,老爸不知道你是怎麼了,老實說你平常健康好動到連裝病都不肯給老爸經歷一次讓老爸我說實在有點失望,不過你不是最喜歡這種大太陽嗎?像昨天那種悶濕的雨天才是翹課的好日子啦──」
老爸在亂說什麼啊?山本苦笑著,不過他知道那是笨拙的父親試圖安慰莫名奇妙搞孤僻的兒子的方式,他聽著父親胡亂說了一陣子後放下盛著食物的盤子,離開他的房門前下樓。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太陽褪去整個房間陷入灰暗,山本才坐起身子來,試著活動一下因為躺太久而酸麻的四肢筋骨。他慢慢的轉著右手臂,細心地,緩慢地,甚至是──恐懼地。
山本加油!山本加油!雖然只不過是一場練習賽,棒球部的支持者還是相當狂熱的在一旁加油吶喊。那天的天氣很好,但是第六局下半開始卻開始轉陰,飄起逐漸轉大的雨絲,練習賽宛如一群笨蛋小孩在打泥巴戰。
比數加減總合是五五勝負未分之數,也因此最後一棒得到所有人凝神關注。
不會痛,不會痛。他這樣安慰自己,已經好了,醫生說都已經好了。
可是……為什麼下雨時卻又痛了起來?明明都已經好了不是嗎?
那顆輕而易舉就打的到球一直在他的視線中,山本笑著,舉起球棒,那顆輕輕鬆鬆就打的到球逐漸放大,放大,放大……直到笑容凝固,那一瞬間,熟悉可怕的劇痛就像毒蛇纏繞上他的手臂,他恐懼的想掙開,卻只能看著自己絕望的張大嘴巴在疼痛中窒息。
山本感覺世界天翻地覆,他聽到很多人的聲音,但他不想聽。他眼前發黑,但其實什麼都看的到。他緊抓著自己的右臂跪在泥巴地中,冷汗混雜著雨水流下,劇烈發抖。
但,其實一點都不痛。
一點都不痛。
那場練習賽不了了之,教練擔心地說要帶他去做更進一步的檢查,夥伴們要他別垂頭喪氣反正這只不過是一場練習賽啦,觀眾們比前兩者更加傷心一百倍──山本,這不是你的錯,我們不怪你──他們哀憐道。
只有滂沱大雨冷冷地嘲笑他這個臨陣脫逃的喪家之犬。
於是他突然無法一如往常什麼都不在意的起床,晨跑,上學去。
任何熱烈溫暖的陽光吻到他的肌膚上都像對待犯人般的嚴酷刺痛,勉強穿好了制服,振作起精神要自己再接再厲,不過是一次失敗,大不了就在未來無數次的失敗中克服它站起來就是了!打起精神來山本武!
但是要打開門的那一刻,書包掉下,他居然害怕到不敢握住門把。
努力想碰門把卻不聽使喚的右手──
「啊啦?怎麼會這樣?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吶。」山本笑的很難看。
側耳傾聽,樓下傳來的些微喧鬧聲讓他安心不少。
今天他到底是怎麼了,自哀自憐一向不是他的個性。
「太陽都已經下山了?」他掀開窗亷一角,感覺鬆了一口氣,黑暗的房間居然帶給他從所未有的安全感,山本苦笑。
老爸一定很擔心我吧?山本站在門前猶豫著要不要下去露個臉。
就在這時猛烈巨大的撞門聲砰的嚇壞了山本。
什……什麼啊?他跌坐在地上,驚嚇莫名。
「喂──」那是很不爽很不爽很不爽但又彆扭十足的踹門聲。
「你這個棒球笨蛋到底還要鬧多久脾氣啊?!」
獄寺一邊說一邊踹。
「獄寺不要再踹了……」
「如果十代首領在的話一定會這樣唸我,不過很可惜他不在──所以我可以踹到爽。」
「踹壞了你可是要賠的喔。」山本在另一頭靠著門板坐下來,聽著獄寺用細細的聲音模仿澤田的喃喃自語,笑了出來。
「嘖!原來你還沒死啊!」獄寺踢了一下門口的餐盤。
「怎麼可能幾餐沒吃就死嘛。」
「我也是這樣說,喂!你這個白痴害十代首領擔心的吃不下飯所以我也只好跟著沒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沒吃不會死,但是十代首領沒吃絕對會虛弱而死的嚴重性啊!」
「……我看阿綱是無奈的吃不下飯吧?」自從認識獄寺開始。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又是不爽的踹門。
山本哈哈哈笑著。
門的另一邊突然靜了下來。
「我說你啊……」
「嗯?」
半晌後,才傳來獄寺遲疑地,吞吞吐吐的低沉嗓音。
「非得裝作……自己沒有受過傷,要自己跟以前一樣的去打球嗎?」
「哈哈……你在說什麼啊。」山本握緊自己的右臂。
「我說──你幹嘛不肯面對自己手臂受過傷的事實!」獄寺又嘖了一聲。
「我沒有啊。」
「你明明有。」
「哪有……」
「就是有。」
「沒有。」
「有。」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山本突然揍了門板一拳,生氣的大吼,但隨即驚訝的摀住自己的嘴巴:「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
「靠!你在裝什麼好人啊!我就是最不爽你這一點了!」獄寺生氣的吼著。
「表面上笑笑的,和誰都好,對十代首領也是,我就是不爽你這種人!擺出一副我這樣做對大家都好的噁爛笑臉,自己有事情什麼卻都不講,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把十代首領和我當作朋友啊?!」
「操他馬的!」獄寺氣的發抖,一拳揍向牆壁。
「受傷就受傷,反正總有一天一定會好的,你幹他媽的裝什麼鬼!你天天都催眠自己根本沒受傷不剛好天天都在對自己說我有受傷,你白痴也不是這樣當啊!」
「你懂什麼啊?棒球是我的生命……如果我的手不能動不能打棒球那我乾脆死了算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每天早上醒來有多害怕!下雨天也是!明明不會痛,可是你以為我願意嗎……那種恐懼感我怎麼甩都甩不掉,大家還一直說山本你沒問題的我們相信你……我自己也想說沒問題啊……」山本大吼著,聲音沙啞。
「那就說出來啊,說你不行,說你辦不到。」獄寺靜靜地說。
「我不想認輸……」山本咬著嘴唇,握緊拳頭。
「輸了之後再贏回來就好了。」
「那要是又輸了呢?」
「那就下下次贏回來。」
「要是我一個人怎麼努力都站不起來贏不了呢?」
「我會幫你。」打火機喀擦一聲,獄寺點了一根菸。
他仰頭吐出了一口綿長的煙。
「人的雙手不是生來互扯後腿的,左手幫右手,右手幫左手,當然十代首領的也是──除非你不那麼認為。」
「是嗎……我不會跟你客氣。」
山本聲音微弱但堅定的說道。
「因為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我不會跟你客氣。」
獄寺只是靠著牆壁嗯了一聲。
題源:COFFEE BR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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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哈,山本少年……你實在太愛折磨我了OTZ
越寫越長越寫越長越寫越長……媽媽我不要寫了!囧
不過140的山本實在讓我愛好大花癡好大小少女暴衝好大更讓我對REBORN一口氣從老夫老妻期回朔到熱戀期……萌嘎嘎嘎嘎嘎嘎啊!!!!XD
另,我堅持這篇是5980喔(羞)(羞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