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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MAFIA】
   盲目者





  當卡不里島迎接了第十次藍洞旅遊旺季之後,彭哥列宅第的人們才終於發現他們的年輕首領對於忠心耿耿(連狗都望塵莫及)的隨侍巴吉爾帶著顯而易見的惡意。


  巴吉爾對於首領的言聽計從,絲毫不亞於脾氣暴躁如暴風雨般的嵐之守護者的狂熱。師從前任門外顧問也就是十代首領父親的他對於首領無微不至的照應更是已經到了有求必應、供過於求的地步。而和其他守護者一樣的是,他從來沒有意識到當事者的困擾並且樂在其中。

  在某些時候,本性軟弱的首領十分享受這種絕對支配的關係。但更多時間,他更喜歡挑戰這支配程度的最大底限。

  斷斷續續的,他對巴吉爾抱怨早餐的咖啡太苦,或者是想吃日式料理、明天到岸上去給他買一束花(指離開島到拿坡里)之類的瑣碎事情。接著沒多久他開始趁著嚴格的家庭教師不在時,發洩式的把所有文件摺紙飛機、亂丟、把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扔在地上,看著巴吉爾著急的收拾,而當事人卻完全不緊張當家庭教師回來時要是發現這些混亂厄運當頭的會是誰的在一旁說著:「巴吉爾,又給你添麻煩了。」他還會躲起來、用力大吼,要巴吉爾滾開別煩他。還不是很成熟的首領一開始是用著小孩子的方法欺負巴吉爾。

  巴吉爾從沒說什麼,於是有熟識的陌生的手下及其他家族的成員暗暗嘲笑他,在宴會時總故意大聲喧嘩:「家裡那隻不受教的狗真該向巴吉爾看齊,這該死的畜牲總學不會怎麼舔我的腳指頭!」然後哄堂大笑。首領從來不在意他人對巴吉爾的奚落,甚至還帶著興味的眼神袖手旁觀。因此想藉由排擠巴吉爾得到首領寵信的人變得很多很多,但彭哥列首領的隨侍從來沒換過。

  過了一些日子,首領從不經世事的小夥子長成有些經驗的年輕人,他也就學到了如何折磨巴吉爾的方法

  巴吉爾是生長在貧民窟像螻蟻般苟且偷生像乞丐般朝不保夕的街頭孤兒,他不只見過社會黑暗的那面,他就是由那些腐臭爛泥廚餘殘渣(偶爾還有子彈殼和用過的針頭)餵養出來的這個世界上可有可無的生命之一。對於這樣的他而言,改變他一生的就是首領的父親。澤田家光就像廢物回收一般的撿回巴吉爾,那時家光剛離開五歲的兒子。

  家光教巴吉爾讀書寫字,讓他衣食無缺,也許是那時彭哥列的內戰太過於無聊,這位前任顧問還有時間滯留義大利好幾年帶領巴吉爾慢慢融入槍林彈雨的黑手黨,而幾乎沒回家看看自己的妻跟子。(對於教導學生家光有不亞於復活者的天份,搖籃計畫的背後主謀者XANXUS讓大家以最痛楚的方式體會到了這一點。)

  不管如何,巴吉爾算是變相的奪走了澤田綱吉的父親。
  家光疼愛他如兒子,而親生兒子綱吉卻陌生的希望父親永遠不要回家。

  因為家光的離去以及歸來皆顛覆了年輕首領曾擁有的平凡生活。巴吉爾充滿溫情的態度更令綱吉無所適從,很顯然巴吉爾很想補償一切,但年輕首領要的不是這些。世事就是這般,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了,沒有誰該為這些付出什麼或埋怨什麼,就好像季節流轉,花會開葉會落。

  綱吉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這件事,然而巴吉爾的委曲求全令他不安之餘更加惱怒,因此他也覺得自己不能原諒巴吉爾,巴吉爾要他這麼想。於是從此深陷無法切斷的螺旋之中。

  年輕首領開始知道如何讓巴吉爾難受。

  在他倒在XANXUS身下喘息、在他雙手抓花獄寺的背時,他充滿惡意的看著文藝復興的天花板,顫抖求饒的床第私語從他嘴裡吐出時,想到隔壁房的巴吉爾不知道有多麼緊皺的眉頭或者是巴吉爾聽到了會不會勃起甚至自慰了起來,身陷在情慾浪潮裡的他便更快樂。

  直到某天早晨巴吉爾神色如常的服侍綱吉清洗身體、穿衣,首領才不再明目張膽任由愛慕者到房內求歡。

  接著他在巴吉爾面前、在親密的守護者面前,一個平常的聚會,大家難得溫馨的討論往事看著舊相簿歡笑連連,綱吉假裝失手(反正年輕首領知道自己總是笨手笨腳)燒掉了巴吉爾極其珍藏愛若性命的唯一一張照片──「家光的大手托著五歲時的綱吉」。

  「巴、巴吉爾,我不是故意的。」首領一臉慌張,抱歉的看著他。
  「沒關係的,大人。」

  巴吉爾簡直聽不到身邊的人在說什麼,就好像家光當年發酒瘋撕掉他隔天要交的數學作業本一樣,他感覺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他用著彷彿不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溺水的人)溫溫柔柔的安慰手足無措的首領。他拿來了掃帚,把照片的灰燼清乾淨,倒進垃圾桶。

  首領給了他好幾張相片作為補償,但通通都是和其他人的親密合照。巴吉爾想著的是當時什麼也沒說的自己半夜醒來,看到家光笨手笨腳的在黏著一堆碎片組成的作業本的厚實背影,他想哭。

  這時年輕善良的首領帶回了一個失足落海的女人,急著調動宅第裡的醫療班,綱吉總是無法漠視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他要巴吉爾去照顧她,他純粹為那個女人著想,於是請求巴吉爾幫幫忙,而巴吉爾對於首領的要求從來都是樂意的。很快的女人恢復健康,綱吉不知所措的對著滿口感謝的女人說這沒什麼,你好好養傷吧,安心的待著。為了這件事,首領開心的辦了一頓慶祝的家宴。巴吉爾站在首領身旁,感受到了那種愉悅,跟大家一樣輕輕的勾起了嘴角。

  幾個月後,當他偕同女人站在首領面前說他要結婚時,巴吉爾也是這樣靦腆的笑著。

  女人一臉幸福嬌羞,她站在一向和藹可親──過分到好欺負──的救命恩人面前,心中不禁有點怯生生,她害怕綱吉拒絕他們的婚事。她清楚那個願意成為她丈夫的男人,若沒有得到老闆(巴吉爾比生命還重要的恩人)的祝福,他將不會娶她。

  埋首於公事中的綱吉愣了一下,很快的笑了起來:「喔,巴吉爾,我親愛的巴吉爾居然要結婚啦!」首領開心的叫來了所有的守護者、在義大利的親朋好友,還打電話給日本的父母。女人得到了滿足,她那時才明白自己過去幾個月生活在一個多了不起的地方,而自己的丈夫是個體面的人。丈夫的老闆請來了她無法想像到許多大人物,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了巴吉爾,老闆和朋友們親自演奏的婚禮進行曲是當天最逗趣的插曲。

  在所有守護者不可置信又帶著竊喜的目光中,綱吉拍拍手祝福新人的誕生。
  愛慕者們又開始光明正大的用各種不可思議的手段爭奪首領的注意力讓他傷腦筋了。

  「蠢阿綱,你的腦年齡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進化?」家庭教師坐在床邊看著因為和雲之守護者共度一夜而滿身咬痕爬不起身來的首領。他冷冷的抽著菸,一邊目光危險的看著綱吉裸露的身軀,一邊把某份文件甩到首領的臉上,有那麼三秒里包恩著實天人交戰了一番。

  「這你得要問問巴吉爾。」

  「哼,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這麼乾脆就答應讓他娶那個間諜。」

  「這個嘛,只要巴吉爾能得到幸福的話我為什麼要拒絕呢?巴吉爾又不是我的奴隸,就算是奴隸也總該有生兒育女的權力吧。」

  家庭教師不耐煩的打了學生一巴掌:「閉嘴,我有教過你在我面前故弄玄虛嗎?」

  綱吉感受著臉頰上熱辣而真實的痛楚,他咧咧的摸著嘴角,露出里包恩厭惡的深惡痛絕的那種軟弱表情。

  「你這愚蠢的遊戲還想玩多久。」家庭教師皺了一下眉頭:「你把整個家族弄得烏煙瘴氣還不滿意嗎?」

  年輕的首領苦笑著,他嘆息似的喃喃叫著老師的名字。「里包恩,里包恩。你難道以為我願意嗎?在這個家裡沒有誰是只屬於某一個人的,我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隼人就算愛我,還不是被山本勾搭上床,迪諾天天纏著恭彌,甚至天天被你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可憐藍波,我們注定是群體親密的家人、兄弟或情人。但是只有巴吉爾不可以。巴吉爾只能屬於我,我們都同意。這次他結婚有什麼大不了的呢?那個女人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小間諜,天大的笑話,她居然愛上巴吉爾了呢。我當然不介意讓這個可憐的女人嫁給我的隨侍,就像幾個月前她試圖暗殺我而失足落海,我還是心軟救回她一樣。而在我決定好下一次要怎麼折磨巴吉爾之前,她會有一個全義大利最完美幸福的婚姻。」

  而如果可以,年輕首領希望這個時刻不要這麼早到來。因為那樣便稱了可惡的巴吉爾的意。

  里包恩不予置評的哼了一聲,他從來不明白有什麼理由讓綱吉必須這樣自願陪巴吉爾沉浸在這種傷害與被傷害的無聊遊戲之中,而就目前看來,這遊戲大有待續未完的意味。這讓一向講求效率速戰速決的家庭教師感到一絲不耐煩,於是對於這件事,他決定失去興趣。

  過了一年,巴吉爾的妻子懷孕了。在一個悶熱的日子裡,巴吉爾高興的向首領分享他的喜悅,巴吉爾一向平和的眼眸閃耀著興奮和激動,他在世界上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知道原來一條生命的新生可以讓人擁有從來都沒有過的希望。他幾乎每天貼在妻子的肚皮上,想知道什麼時候肚裡的胚胎什麼時候才會像育嬰書裡說的踢來踢去。女人啼笑皆非的推開自己的丈夫,還久的很呢。隨著漸漸隆起的肚子,女人感受到的幸福與滿足也就越來越多,她想,過去的生活已經離她很遠了。彭哥列的人對她很好,巴吉爾又是一個好丈夫,將來孩子出生時還會徹底劃開舊有的界線。她感覺一切都很好。

  過了穩定期,當妻子不再孕吐後,巴吉爾終於願意讓妻子再一次出現在卡布里島上。大家爭相好奇的摸著女人的肚子,好像孕婦是一種稀有動物,原來他們也曾經是這樣的一個大肚子。就連XANXUS也忍不住的看了那肚子一眼,然後對著貝爾躍躍欲試的表情大皺眉頭──「老大!拜託嘛,一次就好!我從來沒解剖過生的孕婦耶!」「閉嘴。」

  綱吉也好奇的貼在女人的肚皮上,肚裡的孩子靜悄悄的。這孩子跟巴吉爾一個樣,對一切毫不質疑,毫不抗議。

  首領沉默了片刻,他轉頭喚了巴吉爾過來。巴吉爾站到妻子身旁,目光溫柔的看著綱吉。而年輕的首領歪著頭陷入沉思,大廳靜了下來,大家看著敬愛的首領,而女人突然感到很冷。

  「怎麼了嗎?先生。」她覺得一切好像回到一年前與巴吉爾到書房請求結婚時一樣。

  喔,親愛的,沒什麼。首領露出和當時一樣高興的笑容。接著他帶著無比歉意的說──「我只是決定巴吉爾應該和你離婚了。
  
  寧靜的大廳傳出女人驚慌的喘息聲,女人顫抖著,她不明白自己聽到了什麼。

  「先生,這個玩笑並不有趣!」

  「我很遺憾。」他的語氣一點都不遺憾。


  「我做錯了什麼事?你沒有權力左右我的婚姻!」然而女人恐懼的知道,首領有。


  「這個嘛……」


  「我知道你早就發現我是間諜了,可、可是我發誓我並沒有出賣過彭哥列的任何一分情報,如果你是為了我曾經暗殺過你,請你原諒我,求你原諒我!」女人哀憐的抓住首領的臂膀,眼淚不止的流著。


  「不要太激動,這樣對你肚裡的孩子不好。」首領安撫的摸著她的背。


  女人推開他,求救的看向丈夫,她像隻小鹿般叫著巴吉爾。她想,巴吉爾愛她,他不會漠視眾人欺負她。巴吉爾不忍心的看著妻子,但綱吉什麼都不必說只要靜靜的看著巴吉爾就有力量讓他臣服。女人覺得自己被推向絕望的深淵。

  「你怎麼這樣對我,我甚至有他的小孩,你怎能奪走這個孩子的父親、我愛巴吉爾阿!」她嚶嚶哭泣著。
  
  「我要他愛你,他當然愛你。」而巴吉爾認為他搶走了綱吉的父親,所以他也只好讓巴吉爾的孩子沒有父親。

  「而現在我要他回來,巴吉爾就得回來。」首領嘆了口氣:「而你,親愛的,明天我會送你去法國,我保證你會活的比現在更好。你還會有一個愛你的丈夫,不過不會是巴吉爾。」

  女人不甘心的吼叫著:「巴吉爾,難道你什麼都不想說嗎?你就這樣甘心這可惡的傢伙擺佈你的人生?!」
  

  巴吉爾默默的低下自己的頭,扯開一抹虛弱的微笑。


  而綱吉不無遺憾的想──



  
誰叫愛情總是盲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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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了。
為什麼我要把一篇好好的BL同人小說寫的如此沉悶?
而偏偏我就是想寫,還寫的十分痛苦。
巴吉爾整整折磨了我三天(除了睡覺就連工作時一整天我腦海都一直在想故事)
寫到後來我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我在折磨巴吉爾還是巴吉爾在折磨我了囧
這是一篇完全看不出來是(巴吉爾x綱)甚至還隱藏作者喜歡的超雜食配對的苦悶又奇怪的文章.
對於能把它看完的各位,我致上深深的敬意!XDDDDD

2007/02/07 Da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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